何秀點了點下巴，將手里垃圾丟進垃圾桶，探頭瞧了瞧屋里的王瑛，跟著顏蓉出了角門。
顏蓉擔心門口人來人往，何秀不自在，沒往前面去，瞅了瞅旁邊緊閉的門，就在臺階上坐了。看見何秀出來，她拍了拍臺階，“師母，坐。”
叫師母叫習慣了，也沒感覺到不妥。
“醫(yī)生說，可以出院了嗎？”顏蓉知道何秀講究，摸了摸口袋，掏出紙巾鋪在臺階上，“這里再安靜也是營業(yè)場所，不太適合靜養(yǎng)。”
何秀笑笑，徑直走過來，拿起紙巾，坐下，擦著手指上油膩，慢條斯理，“你別瞧瑛哥乖巧，總是安安靜靜，性格犟的很，簡直就是頭犟驢。我的話，他也是聽一半不聽一半。”
顏蓉點頭，表示認同。
其實，她對王瑛的性格了解甚少，只是通過一些事，感覺到王瑛的性格并不像他外表所表現(xiàn)出來的那么溫煦，尤其是他對當年合伙開店這件事的堅持，所表現(xiàn)出來的執(zhí)著，其實就是一種倔強。
兩人沉默了片刻后，顏蓉和何秀同時問對方，“你們什么時候舉行婚禮？”
這時屋里傳來吉他聲，她們對望了一下，相似而笑，又同時沉默。
顏蓉雙手托腮，望著天上的幾多云彩發(fā)呆，何秀認認真真的擦著手指。
擦著擦著，她突然停下手，問：“……凌向，有消息嗎？”
顏蓉搖頭。
何秀沒再說話，而是看著背后的門，似有所思。
“王瑛的傷都好了么？”顏蓉搓了搓膝蓋，站起來，“他的病到底兇不兇，醫(yī)生怎么說？治療方案是什么？”
“問題不是太大，醫(yī)生……醫(yī)生建議去米國治療。靜養(yǎng)幾個月，應該沒事。”何秀似乎對身后的門特別感興趣，對顏蓉的問話，回答的心不在焉。
顏蓉不知道她究竟在看啥，好奇的湊上去，瞅了半天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特別。
“師母，這門有什么特別的嗎？”她伸手推了推，就是一個普通門。抬頭往兩邊瞧了瞧，墻上也沒有窗戶，不像是房間。
如果是倉庫，就更不可能了，除非里面還有門，不然取東西，還得繞一圈，太費事，也不方便。
“沒，沒有。”何秀轉(zhuǎn)過頭，將手里紙巾揉作一團，笑著站起來，但她眼底的那抹驚慌還是沒逃過顏蓉的眼睛。
“這應該是原來的正門。”顏蓉看著前面的角門，“那個小院子應該是從里面隔出來的，所以封了旁邊的門，開了這個角門。”
“這地方原來是租界，這樓都不知道易了幾主了，每個人喜好不同，改來改去，除了外主體的風格沒變，里面格局早就不是原樣了。”何秀指著面前的草坪，“三十年前，這里是主街道，現(xiàn)在的正門那里連路都沒有。”
顏蓉邊點頭應是，邊又抬頭打量了一下整體建筑。
這一打量，突然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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