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9年10月17日，夜。
盡管這個時間對于故鄉(xiāng)來說已經(jīng)是冬天，但是印度尼西亞的溫度仍舊足夠讓人中暑。向山照舊裝了一盤奶油蛋糕與一杯加冰汽水，坐在食堂里看起了打印的文獻(xiàn)。
雖然這個地方有專門的資料室，但是那個地方的閱覽區(qū)是禁止進(jìn)食的。氣味濃郁的飲料也是禁止的。很快，學(xué)者們就用每天都會神秘出現(xiàn)的巧克力包裝紙來論證這個規(guī)定的合理性程度——畢竟長時間高強度思考是很消耗精力的。但向山始終還是不好意思在那個地方攝取糖粉、咖啡因之類的物質(zhì)。
反正到了九點鐘之后，食堂也很安靜。
而且還有不限量的自助食物。
雖然這里的汽水齁甜，但是兌了大量的冰塊之后味道就能夠接受了。部隊風(fēng)格的烤蛋糕雖然也稱不上“好吃”，但也能避免空腹時動腦的痛苦。
向山就這樣舒舒服服的翻閱著論文。
這么干的學(xué)者也不止向山一個。現(xiàn)在大家似乎都很有默契，晚上九點半之后的食堂都非常安靜。
兩個多消失之后，一臉疲憊的約格莫夫走了進(jìn)來，胡亂的抓了一些面包，然后坐到向山對面。他的動作很是無力，好像是“跌倒”一樣。
向山慢條斯理的看完了一份論文的結(jié)論，然后才看向約格莫夫：“老哥你臉色好蒼白啊。怎么了？還是不順利？”
“我至今都不知道那些奧貢的制造者，為什么會在里面裝那些玩意……那些玩意到底是怎么工作的？”約格莫夫的靈魂好像都不在這里了一樣。他低聲念叨道：“沒道理啊……‘奧貢’的建造者，科技水平不會比地球高太多。但是他們憑什么能夠造出那些東西呢？”
向山也不理會他，繼續(xù)掃論文。
又過了好一會，約格莫夫才緩過勁來。
此時，他手里的面包已經(jīng)吃一半了。
約格莫夫嘆了口氣：“山，如果要你以科幻小說家的角度來……”
“嘿！這梗過不去了是不是？”向山揚眉：“我是正兒八經(jīng)的研究員！研究員！在共和國那邊已經(jīng)有正式職稱了！論文一大筐了！那只是業(yè)余愛好！業(yè)余愛好！”
“哈，我覺得你做科幻小說家確實還蠻有前途的。”約格莫夫揮揮手：“如果讓你以科幻小說的形式猜測，那么你會怎么想？”
“沒空想。”向山翻了個白眼：“要是沒有咱們這些家伙沒日沒夜地修復(fù)設(shè)備，你研究個什么？研究空氣的蛋白質(zhì)組嗎？”
“這完全不像是旅行者號的樣子。因為無論怎么看，我們都無法從‘奧貢’殘留的物品中窺見他們文明的面貌。這和旅行者號的目的剛好相反。”約格莫夫低聲說道：“花費那么大的代價，卻只是將一堆無法使用的廢鐵運送到太陽系……”
向山聳聳肩：“我確實猜不出來。這說不定還要落在對銅版的破解上。”
“那個金剛石墻壁與銅板？那根本不是語言啊。”約格莫夫搖頭：“雖然解讀的方式尚不明確。但現(xiàn)有的跡象已經(jīng)很明顯了。那上面的玩意就是計算機的控制程序，是事先做好的編碼——話說這是你的領(lǐng)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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