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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送棺入安府（2 / 3）

“太師，”吉利以一種為安太師著想的語氣道：“今日跟著主母夫人去庵堂的安府下人不少，為了安府著想，奴才覺得您還是盡快把他們都處理了吧。

“吉公公，你覺得老夫的次女能往哪里去？”安太師緩緩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問吉利道：“老夫總要知道該往哪里送她。”

吉利回身看著三具上了黑漆后油光發(fā)亮的棺槨，說道：“圣上向來憐惜二小姐，黃昏地府不是二小姐這樣的女子該去的地方。”

黃泉地府安錦繡去不了，那就是從此陪王伴駕了？安太師感覺到了前所未有過的屈辱，這種感覺幾乎讓安太師在吉利面前忍不住就要失態(tài)怒喝。安錦繡是上官勇的妻子，是臣妻，世宗這是在奪臣妻，就不怕天下人恥笑？！皇帝這是將他潯陽安氏置于何地？！

“太師，”吉利沖安太師一躬身，“二小姐的尸身奴才已經(jīng)送到，您辦完喪事之后再向圣上復(fù)命好了，奴才還要回庵堂去伺候圣上，奴才這就告辭了。”

“圣上還在庵堂？”

吉利說：“太師，佳人難得啊。”

安太師沒有起身送吉利走，他此刻已經(jīng)無力再站起身了。屋外電閃雷鳴，院中花木倒映在窗上的影子忽明忽暗間，如鬼爪又如勾魂的鎖鏈。安太師捂著自己的心口，他喘不過氣來，腦中被一個(gè)問題充斥著，該怎么辦？

安錦繡已”死”的消息，不多時(shí)便傳遍了安府上下。

秦氏躺在床上沒敢起身，這個(gè)時(shí)候她恨不得找個(gè)只有她一人知道的地方躲起來。

安太師推門走進(jìn)大房的這間臥室里，就聽見秦氏在床上念經(jīng)，“這個(gè)時(shí)候念經(jīng)，你覺得有用嗎？”安太師站在床頭問自己的妻子。

驚惶不安中的秦氏沒能聽到安太師進(jìn)屋來的腳步聲，耳邊突然響起了說話聲后，秦氏是尖叫了一聲，下意識(shí)地就想往被中躲去。

“這個(gè)時(shí)候你倒是知道怕了，”安太師站著不動(dòng)，看著秦氏的目光充滿了厭惡。

“老，老爺？”秦氏這時(shí)認(rèn)出了安太師來，忙從床上半坐起身來，想跟安太師笑一下，可是扯了半天嘴角，也沒能笑出來。

“我再也沒有想到你會(huì)是這樣的人，你知道嗎？錦繡死了。”

“妾身，妾身也是剛剛聽說，”秦氏忙道：“妾身不相信這事。”

“方才宮里的吉總管送來了錦繡的尸體，城南舊巷一場(chǎng)大火，將上官家所有的人都燒死了。”

秦氏望著安太師，嘴唇哆嗦著，“怎，怎么會(huì)這樣？”

院中這時(shí)傳來了下人們的哭喊求饒聲，都在喊秦氏救他們。

“老，老爺？”秦氏慌得想下地，可是卻在安太師的注視下不敢動(dòng)彈。

“你覺得你做下這種事后，跟著你去庵堂的人還能再活著嗎？”安太師問秦氏道。

“妾，妾身做了，做了何事？”秦氏直到這個(gè)時(shí)候了，還抱著一絲幻想。今天做下的事，她不說，安錦顏不說，世宗皇帝也不會(huì)說，那誰還能知道？

“老爺，”屋外的外室里，有管家跟安太師稟道：“人都抓起來。”

“灌藥。”

安太師說的這兩個(gè)字，讓秦氏就在床上沖著安太師跪下了，嘴里哀聲喊著老爺，其他的話卻都說不出來了。

“你們還要?dú)㈠\繡的全家，”安太師指著秦氏道：“我從來不知道你竟有這樣的心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