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么處理？
“我不是你也不是。”大爺隨聲附和道。
你來我往幾句話說了，屋裏再沒了聲響，這時李燃青才慢步走了進去，果然兩個人都沒醉，此時大眼瞪小眼，剛才還稱兄道弟無話不談，現在看誰都不順眼，那紅得滲血的眼神都能吃了對方。
兩人聽見身后的門被打開，齊刷刷地看了過去，三個人眼神相接，除了李燃的神情飽含著笑意，其他兩個人都是心如死灰地想要逃離的眼神。
楞了半天姿勢保持地不錯，一個字也不說，李燃青是在沒法再耗下去，先開口，“大爺，剛出來就想進去是，我老爹在家招待地不夠好？還是菜不合口味還是酒太差，您說一聲我替他再請一回。”
大爺聽他說話，不知所措地搖搖頭，“不不不，燃青誤會，這都是誤會，我們剛才的話都是玩笑、玩笑。”
“什么話這么好笑，我剛才在門口沒聽清，大爺再說一遍唄。”李燃青盛情相邀，面容上堆滿了笑意，就差沖過去握手問好。
“不不不，我還有事，讓你爸講，你爸講。”大爺穿上入秋都舍不得換的涼拖鞋，越過李燃青之后，一溜煙兒就不見了人影。
李燃回頭關上門，看李明恩不知所以的神色，解釋道：“自家的事，不能傳到外人的耳朵裏，你說對吧，爸。”后面那一聲爸語氣拖得極長，語氣和緩又深沈，把李明恩嚇了一激靈。
“是。”
“你看看吧。”李燃青手裏拿了半天實在是累的慌，現在一把甩出去還真是暢快。
“什么東西？”李明恩見他慢悠悠地坐下，笑意依舊掛在臉上，但卻不見一絲真誠，連帶著胳膊上掛著的雙手也止不住地顫抖。
李燃青等他拿過去，看了好半天也不吱聲，出言提醒，“怎么樣？熟悉嗎？”
李明恩剛才穩穩托在桌上的手腕突然就沈到了桌子底下，摸了摸裏襯的口袋，拿出一根發黃的煙，語氣沈靜又帶著惶恐，“你、怎么知道的，這些東西藏得好好的……”
“本來是找不到的，有人毀了命也不舍不得毀它，不就是送人的意思，我不找也能到我手裏。”李燃青看著不像是生氣，倒像是一個旁觀者，不急不躁，只對經過有興趣。
“你想怎么處理？”
“我電話已經打了。”李燃青輕描淡寫地說了這么一句。
李明恩一下就從座位跳了起來，“你說什么？”
李燃青一手拉住要逃走的老爹，一手握住桌上的紙張，慢慢地送到李明恩的眼前，“我說爸，您這是去哪兒啊，你也會怕？這些日子過得可真舒坦，其他事情我可以當睜眼瞎，但是你竟然打靈韻的主意，你覺得我會放過你嗎？”
李明恩掙脫不了，回頭就罵，“我可是你老子，你敢對你老子這樣兒，要遭雷劈的！”
李燃青把他的頭推到窗戶邊，“你看看外面的雨是因為誰下的，你要是有底氣，就賭一把出去被雷劈是你還是什么人？”
“我……不怕，有本事就放開你老子。”
這語氣消顯然是虛心，李燃青也不急著動手了，“好了，一口一個老子的，我聽著心煩，你要不怕死也不攔著，先來把這件事解決了再去也不遲。”
李明恩聽出來李燃青不會過分難為，也就松了力道，回桌前坐下，“你要說什么？”
“這些紙怎么來的，解釋解釋吧。”
“我不知道。”李明恩立馬又是一副老流氓無賴的樣子。
李燃青看明白他的意思了，冷笑道：“想賴掉？不知道是吧？好。”李燃青把紙張拿在手裏，一張一張地遞給他看，“我媽的保險，為什么受益人都是你的名字，無一例外！”
“有問題嗎？我給她買的不是我還能是誰？”李明恩異常硬氣，說話的時候又是瞪眼又是擠眉，兇神惡煞的模樣把李燃青都看得迷糊了。
“什么問題？問題大了。”李燃青笑著說，“請老子你看看，這買的時間是什么時候，是我媽去世不久前，你可真會未雨綢繆，如意算盤打的真響！”
“這又能說明什么？”李明恩冷哼道。
“你非要我把你的厚臉皮都給撕下來才肯承認？那你可別叫疼。”李燃青從文件袋李又拿出一個文件袋，冷眼看著他，“看吧，醫院的證明，上面也有你的名字。”
“我……”李明恩吞吞吐吐不知道怎么開口，剛才那還囂張的氣勢一下就降了下來。
“這些東西我要是交出去你知道會怎么樣。”李燃青的神情極為嚴肅，說話一絲不茍的語氣讓李明恩想起了那個倒在荒野路邊沒人施救而失血死亡的女人。
“你想怎么樣？”李明恩聽他這樣問，是不打算送他進去了，而是帶著什么條件來的，要不也不會壓著怒氣和他聊。
“你要瞞著最好永遠藏好，要是洩露出去，這些東西不會交出去，但是加上其他的什么人要找你我還是知道的，到時候不僅兜裏的保不住，項上人頭怕也是危險得不得了。”
李燃青最后還是妥協了，不論是出于何種原因，結果就是自己的虛偽之心作祟，李明恩這樣的人也下不去手了，到底是年紀大了，手段不僅生疏了還不夠硬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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