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車才想起來，她今天刷的都是齊烽的卡，每消費一筆，都會彈送到他的手機上，具體到商戶名稱甚至消費內(nèi)容。
難怪會被齊烽當(dāng)場抓包。孔姒沒做虧心事，她僅僅是拉不下面子，當(dāng)著齊烽信誓旦旦說她閉著眼也能進北城大學(xué)，背地裏心虛得像篩子，趾高氣昂的面子從篩洞裏掉下去，找人問東問西確認(rèn)自己不會被心儀的學(xué)校拒之門外。
齊烽把車停好，帶著孔姒進家門，冷臉站了幾秒，拗不過還是上前來幫她撣雪。
“不好好自習(xí)，偷跑出來和男孩一起吃蛋糕？”
孔姒抿唇，她認(rèn)為這樣描述太不準(zhǔn)確，顯得好像是她單獨與周央澤約會。這句話在她嘴裏來回，孔姒分析不出來，齊烽生氣的原因，究竟在她沒有自習(xí)，還是和男孩一起吃蛋糕。
“不是，那是哥哥。而且我也沒吃上蛋糕——”
可她說得也不夠準(zhǔn)確。
“一下午多出來個哥哥。”齊烽輕笑，好像有點生氣，“挺能耐啊孔姒。”
“不是，那是周如栩的親哥哥……”孔姒滿臉通紅，張口頓了頓，眼睛忽然亮得很狡黠，“叔叔，你是不是吃醋了？”
齊烽悶不吭聲摘手表，眼皮垂下去就看不到他的情緒，但嘴角上揚是安全的信號，“我去給你煮湯圓，也是甜的，吃不吃？”
“要吃。”
齊烽卷起袖口，孔姒很喜歡他雙手用力時的緊繃，這代表他投入的程度。
總覺得忘了點什么，孔姒背著書包往臥室去，從奶茶回憶到蛋糕，再到被撬起來的奶油小熊，孔姒腳步一停，書包落在臥室地板上。她想查齊烽的生日，這件事最好悄無聲息，最好他的生日在十一月以后，令她來得及準(zhǔn)備禮物，否則驚喜又要再等一年。
書房裏找東西不會出錯，那間屋子不鎖門，向來對她敞開懷抱，孔姒對層層迭迭卷宗不感興趣，齊烽坐在裏面時，她才會找進去。
裏面抽屜多得像迷宮，孔姒不知道該開哪一個，信手抽開一扇，紙張在裏面顛了顛，密密麻麻印著高深莫測的文字，孔姒看不懂。
“你在干什么？”齊烽出現(xiàn)得突然，面色如常走進來，按著她的手，把抽屜原封不動推回去，手勁大得過分。
他是背著光的，臉上暗得像關(guān)了燈，孔姒應(yīng)該看不清他的表情，又奇妙地讀到一絲防備。
不至于判她偷竊機密的罪名吧，孔姒只想隨便找一個合同，上面會有他的身份證號，這樣就能得到他的生日。
“我、我想找你的生日。”孔姒舔了舔嘴唇，發(fā)覺齊烽按著她的手松了。
“直接問我不就好了。”他拉起孔姒的手，意識到被他剛才用力按紅了，補償?shù)厝啵拔业纳赵诖禾欤脑率铡！?
還好沒有錯過，孔姒卸下壓力。
“這么問，到日子就沒驚喜了。”她的驚喜計劃還沒打開，已經(jīng)被快進到大結(jié)局。
“你好好考試就是驚喜了。”齊烽滿不在乎這些，牽著她往外走，“吃湯圓吧。”
書房門緊實地合上，砰地一聲。
不止在此刻，后來她經(jīng)過書房，門時常關(guān)著。除非齊烽坐在裏面加班，孔姒才能蹭進去坐在他身上，他雙手把她抱得很緊，幾乎不讓她往他手臂范圍外走。
齊烽吻她說，害怕她跌下去。
古怪的是，僅從膝蓋摔到地面，如此微不足道的距離，不值得他用險些粉身碎骨的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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