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章
渣滓趕走后，外婆定了定神，看著路昭陽身邊裝扮奇異者，喃喃道：“小山啊，這是誰啊？”
尚疑山扶住外婆肩膀，正準(zhǔn)備開口介紹。路昭陽打斷他，搔搔臉頰，道：“外婆您好，我是小山的朋友，這位，小趙！我的朋友。”
楞了半響，路昭陽把纏在頸間的披肩拿下來，笑著迭好，道：“……那個，外婆，這是咱準(zhǔn)備給您的禮物。這不是還沒進(jìn)來，就……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越說聲音越小，希望方才行為沒嚇著外婆才行。路昭陽用力拍系統(tǒng)背，給他一激靈，忙站上前，抱歉道：“對，不起。外婆，您沒害怕吧？”
他說的直接，外婆望著兩人，一時(shí)沒反應(yīng)過來，隨后道：“我活了那么大歲數(shù)，鬧著玩還是真的，差不多能看出來。你們兩個小娃子，真是太有趣了。小山你上哪交的這些朋友，多和他們相處相處，你媽也就放心了。”
尚疑山把地上的卡撿起來，好好用破舊紅襪子套上，重新放回鐵盒子裏。
出來就聽見外婆說后半句話。
外婆和路昭陽道：“他媽媽去世的早，你也看見了，他爸爸又不是什么好東西。擅自休學(xué)我一直沒允許，倒不是擔(dān)心他落下學(xué)業(yè)。學(xué)校裏都是一些和他同年齡的小伙伴，交些朋友，總歸比自己一個人孤孤單單強(qiáng)。”
路昭陽雙目瞪圓，微訝異：“您是說剛才那個男的是小山爸爸？怎么會？”
先前聽尚疑山講過家裏的事，對于他爸爸有些初步了解，只是沒想到這么兇。
見到第一眼的時(shí)候，心裏也有些猜測，只是一直不敢相信。
路昭陽母親也去世的早，父親嚴(yán)厲些，但從未過分苛責(zé)。
更別說，這段時(shí)間，路騰溫柔的不像樣子。
尚疑山整理房間，看外面雜草長了，拿起鍬出去鏟，“外婆，我會早些回學(xué)校的。”
外婆驕傲地看著自己外孫，想起尚疑山小時(shí)候，趴在自己腿邊，乖乖等媽媽來接的可憐樣子，但是今天尚疑山過來，她看到這孩子整個精神面貌都不一樣了，先前還疑惑，現(xiàn)在原因找到了。她道：“好好好，你看，他就是啥也不說的性子。不過，你們兩個小伙子真是有趣啊，有你們這些朋友在他身邊，我倒也不擔(dān)心什么。”
路昭陽又講了幾句笑話逗老人開心，轉(zhuǎn)眼過了兩個小時(shí)，尚疑山還在外面除草。
趙巴承接陪聊任務(wù)，路昭陽閑步，悄沒聲到尚疑山背后，道：“這裏有人不開心咯。”
冷不丁冒出一個聲音，尚疑山冷靜停下動作，不緊不慢摘下橡膠手套，緩慢轉(zhuǎn)過身，手指在他臉上劃一下。
手指迅速撤回，一顆泥點(diǎn)子躍上路昭陽臉頰，好巧不巧在鼻根附近，像是個巨大的痣，跟媒婆似的。
尚疑山盯他半天，嘴間露出笑，有樣學(xué)樣道：“這裏有人變小花貓咯！”
路昭陽伸手一抹，泥點(diǎn)范圍擴(kuò)大，猶如油畫一筆，筆鋒往耳根去。
像外婆這種老房子，墻上嵌入彩色碎玻璃片，路昭陽彎腰借稍微大些的玻璃渣反射，擦掉自己臉上的土泥。
直起腰，把剛轉(zhuǎn)移到手上的手雷朝罪魁禍?zhǔn)咨烊ァ?
“你跑什么！放心吧，我又不害你。”
尚疑山舉著鋤頭，一直退后跑到土路上，與路昭陽周旋，眼瞅著他彎腰又抓了兩把濕土。
尚疑山道：“你是小學(xué)生嗎？這么幼稚。”
路昭陽：“那要看看誰先挑起的這個頭。”一個泥球拋去，尚疑山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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