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沈默中心緒混亂的張小凡,突然間想起一事,忍不住失聲叫了出來,頓時回頭看著碧瑤,面上有焦急神色,急道:“你、你怎么可以來這裏了?”
碧瑤倒是不太驚訝于他的反應,只淡淡一笑,聲音幽幽,在這漫天席地的風雨聲中,帶著些凄迷:“我是來看你的呀!”
張小凡壓低聲音,但聲音中的焦急卻是溢于言表,道:“這裏周圍都是我們正道中人,不要說還有天音寺和焚香谷的那些前輩,就是我們青云門裏隨便出來一個長老,你就死無葬身之地了。你還不快走?”
碧瑤卻仿佛無動于衷,只是微笑地看著張小凡那焦急神色,忽地嘆息一聲,道:“你這臭小子,倒也算是有幾分良心!”
張小凡一時啞然,說不出話來。
只聽得碧瑤悄聲道:“你不是以正道自居嗎?你不是正邪不兩立嗎?怎么不喊人來抓我?”
張小凡心中焦急,聽了她這話,卻如醍醐灌頂一般,心中大震,全身都出了冷汗。他在外人眼中雖然不似林驚羽和師姐田靈兒那般有過人資質,絕頂聰明,但畢竟不是傻瓜,只不過這些年在大竹峰上,一直無人重視于他,使他自己也有些自卑罷了。
此刻聽了碧瑤這似嗔似喜的話,張小凡登時反應過來,此刻自己的狀況,實在是大大不妥。不要說自己還是被師父責罰的戴罪之身,便是此刻被同門中人發現,竟然與這一個魔教少女狀似親暱地在一起,只怕自己滿身是嘴也分辨不清了。
一想到這個后果,張小凡腦袋中“嗡”的一聲響,無論如何不敢再繼續想下去了。心中一亂,正要開口叫喊同門,不料眼神一瞄,卻見碧瑤肩膀正靠在自己身旁,而此刻風大雨大,她卻把大部分的雨傘都遮在了自己頭上,她自己那半邊身子,竟然都已經濕透了。
那衣裳,緊緊貼在她的肌膚之上,映射在他的眼眸之中。甚至在她雪白的臉上,也有了幾點雨水,凝結成珠,慢慢滑落。
這一聲叫喊,張小凡竟是無論如何也發不出來了。
“你、你這又是何苦?”張小凡低下了頭,輕聲道:“我也猜到你父親一定是個大人物,想必你平日裏也是個養尊處優的大小姐,何必為了我一個小小的青云弟子,冒這么大的險,來這裏受苦?”
風雨蕭蕭,天地肅殺,蒼茫夜雨中,仿佛整個世間,都只剩下了這一處地方,只有他們兩人。
碧瑤仿佛感覺到些微寒冷,又向張小凡處靠緊了些,這動作既親切又熟悉,一如當日在滴血洞中,他們兩人在生死關頭的情景。
她的聲音,此刻也帶了幾分飄忽:“不是的,我沒有受苦。你不知道,這世上真正苦的,都是在人的心裏……”
她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后邊的話漸不可聞,張小凡卻猝然發覺,她悄悄把頭倚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風聲、雨聲,呼嘯而過,張小凡卻只覺得,自己的腦海中一片空白。
只有身旁那一絲幽香,在這冷冷風雨之中,卻是那般真實地纏繞著他。
清晨,云開日出,雨歇風止。
田不易一人獨自走出山洞,遠遠的只見自己的那個小徒弟,居然還是跪在遠處密林邊緣,一動不動。
他皺了皺眉,走了過去。走到近處,張小凡聽到聲音,抬起頭來,見竟是師父田不易,嘴巴動了兩下,低聲叫了句:“師父?!?
田不易見他渾身衣衫盡皆濕透,頭上發間不時還有水珠滴下,臉色看去更是顯得蒼白,顯然昨晚滂沱大雨,他很是受了些苦。
想到此處,他也不禁皺眉,此刻又聽到身后那一排山洞之內,隱隱有人聲傳來,料想是各門各派的弟子起來了。田不易哼了一聲,抬步向樹林中走去,經過張小凡身邊的時候,淡淡道:“你隨我來吧!”
張小凡連忙應了一聲,便要起身,不料身子才站起半截,忽地腳下一軟,竟又摔了下去,只覺得兩只腳麻木酸疼不已,想是跪了一個晚上所致。
田不易走在前頭,身子一停,看去似乎是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沒有回頭,仍是徑直向前走去。
張小凡咬著牙,用手在雙腿上連連敲打按摩。好在他平日也不是嬌生慣養的人,當初在大竹峰砍竹時鍛練出來的身體此刻便有了回應,過不多時,居然氣血稍暢,可以走路了。
張小凡站了起來,向前一看,卻見田不易的身影都快要消失在樹林中了,連忙跑著跟了上去。不多久,在山洞裏的各正派弟子出來的時候,已經看不到他們二人的身影了。
流波山上的樹林裏,到處都是參天的古木,一人環抱的大樹比比皆是,便是兩三人才抱得住的巨木,居然也是時有所見。想來是因為這裏地處偏僻,向來無人煙所致。
張小凡跟在田不易的身后,在林中緩緩而行。清晨的微光從樹頂透下,灑在林間的灌木之上。
在這個雨后的林中,似乎所有的東西都被清洗了一遍,到處都是青青的綠色。偶而有不知名的小花,綻放在寂寞無人處,散發著淡淡清香。
田不易在前頭走著,一直沈默而不言語。他個子矮胖,此時的張小凡已經比他高了半個頭,但在張小凡的眼裏,那個人的身影,卻仿佛如山神一般的高大。更何況,此刻在他的心中,碧瑤的事情也如小山一般壓著他,令他心煩意亂,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張小凡心裏煩亂,正想著要不要向師父說出碧瑤的事情時,田不易忽然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張小凡心裏一跳,也停下了腳步。
只見此處已是樹林的深處,四周清幽無人,古木森森,除了遠處傳來隱約的鳥鳴聲,便再無任何聲音。
田不易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面無表情地道:“你淋了一個晚上的雨,身子沒問題吧?”
張小凡搖頭,低聲道:“弟子罪有應得,沒關系的?!?
田不易哼了一聲,道:“你嘴上說的輕松,心裏可是在恨我嗎?”
張小凡嚇了一跳,原本蒼白的臉色又白了一分,急道:“師父,我、我絕沒有那種想法的,這都是我罪有應得,絕不敢怪罪師父?!?
田不易望著面前這個這些年來一直被自己最忽視的小弟子,看著他臉上焦急之色溢于言表,嘴角一動,嘆了口氣,臉上的神色也溫和了一些。
“好吧!現在四下無人,你可有什么話要對我說嗎?”
張小凡心中一緊,暗想難道師父已經知道了碧瑤的事情。如今張小凡與碧瑤之間的關系頗為微妙,昨晚碧瑤前來,他更是害怕被各師門長輩知道,難道……
他正自胡思亂想,田不易卻有點不耐煩,見他一直都不言語,道:“我問你,你昨日為何突然對你大師兄那般?”
張小凡怔了一下,明白了師父并非是指碧瑤之事,這才放下心來。
但隨即又是張口不能言,他總不能說因為看到田靈兒與齊昊在一起,而失去理智的罷?更何況,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那股在片刻間控制了自己情緒的奇異煞氣,究竟是什么?
田不易等了半天,見張小凡依然吶吶說不出話來,忽地冷笑一聲,道:“你可是因為看到了靈兒與齊昊在一起的親暱舉動,所以心生不滿?”
張小凡大驚失色,只覺得腦海中嗡的一聲大響,整個人呆在原地。
他私下單戀田靈兒之事,本是他最深的秘密之一,從未對任何人說過,不料此刻突然被自己最敬畏的師父冷冷說了出來,當真是比昨晚那震天動地的巨雷還要震動魂魄。
片刻之間,他幾乎不能動作,連否認的力氣都沒有了,只是望著田不易,張大了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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