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銅鏡中，死去的“北笙凝”忽然睜開了眼。
莫名的，其他人突然感到一股陰寒詭異的煞氣襲來，仿佛喉嚨被一只冰冷的手鉗住，動彈不得。
鏡中北笙凝看向衡嗣，開口道：“我……是……”
話音未落，鏡中人忽然裂開了。字面意思上的裂開。她好像被什么肉眼看不見的強大力量抹消了一般，然后她變成了另一個鬼。
新被召喚出來的鬼好像有些懵。但北笙凝認識它，那是一開始在游樂園副本裏，襲擊她的紫衣紙人，那個被選為捉迷藏殺人鬼的紙人。
突然出現在銅鏡裏，紙人鬼也很驚訝，它似乎也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不過很快它就明白了什么，沖著衡嗣發出陰險的奸笑。
此時，劇情提示框出現，它停頓了一下，才繼續有文字顯現：
【在通靈游戲裏，詢問與鬼怪自身相關的事是大忌，你沒能得到想要的答案，還被迫卷入了一場生死……】
“滾！”劇情提示文字還沒有說完，衡嗣手中的黑色火焰已經熊熊燃起。
周圍距離比較近的一些牌位瞬間化作飛灰。
雖然平時很多事他都懶得計較，但他還沒有淡漠到看著喜歡的人被裝神弄鬼偽裝慘死，尸裂消散，還無動于衷。
衡嗣第一次覺得那么生氣。
之前他還覺得這副本很不錯，現在他收回前言。
他要毀掉這裏。
眼看衡嗣要發飆，忽然看到被燒掉的牌位出現在銅鏡中。隨后，銅鏡裏紫衣紙人所在的場景扭曲晃動了一下，北笙凝正要上前，也就是那一瞬，她憑借魔隱之瞳超強的視力，看到鏡子裏映照著浮現于空中的劇情對話框。
北笙凝楞在原地，腦海中，一條條繁瑣隱晦的信息匯聚，最終交織成一張完整的線索網。
“原來如此……”
意識到副本真正的情況，北笙凝連忙上前拉住衡嗣：“冷靜一點，別沖動。”
衡嗣心裏的不安他看向北笙凝：“我沒辦法冷靜，它……”
北笙凝伸手抱住他，直到他冷靜下來，與憤怒還未消散，才直視他道：“你看，我沒事。這裏交給我，好不好？”
說著，她一邊哄，一邊將衡嗣拉開，然后重新走到銅鏡前，吹滅了蠟燭。
隨著蠟燭熄滅，銅鏡前的光芒消散，鏡子裏的鬼也跟著一起消失了。剛才衡嗣雖然召喚出了鬼怪，但因為紙人鬼出現后沒有提問，所以并不算完整的儀式。
拿起蠟燭重新點燃，北笙凝開始了新一輪通靈游戲。
抬手將滑落到前面的發絲捋到耳后，她站在銅鏡前，一手插兜，閉上眼睛開始念自己的名字。
“北笙凝。”
“北笙凝?！?
“北笙凝。”
念到第44聲后，北笙凝睜開眼。
此時，鏡中出現一個身著大紅喜袍的女鬼。而那個女鬼，正是之前把北笙凝拉進副本的那個。
“又見面了。”北笙凝看向那個女鬼。
女鬼也同樣望著北笙凝，但沒有說話。
北笙凝走向前去，拿起供桌下放著的銅盆。那東西是祭祀時燒紙錢用的，她把銅盆拿出來，然后將之前獲得的全部游戲獎勵都放了進去。
舊報紙的碎片、紅蓋頭、繡花鞋、無字印章。
將東西放置好后，北笙凝將它們點燃。
或許是因為上面沾了大量血跡的原因，剛開始點燃的時候并不順利，不過很快在火焰的灼燒下，那些物品紛紛開始燃燒。
濃煙滾滾，火焰燃燒的時候還散發出怪異的血腥味和腥臭味。
其他人捂著鼻子往后退開，只有北笙凝和衡嗣站在原地沒有動。
隨著這些東西被燒成灰燼，銅鏡裏，身著大紅喜袍的女鬼穿上了繡花鞋，戴上了紅蓋頭，手拿無字印章和舊報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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