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不同，不是說他這個人多么可靠，也不是其他的男人多么不一樣。其實啊，他到底和其他的男人一不一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現在對青檸是求而不得。”楚韻芝笑了笑，“你說說，這人呢，先是求而不得，緊接著又是失而覆得，你說他會如何？”

“自然是百般珍惜。”崔姑姑想了想說道。

“是啊，他勢必會百般珍惜的。可若是失而覆得后又是求而不得呢？”楚韻芝抬起頭，嘴角上是藏不住的笑意，眼底卻是一片陰狠，“那會讓他瘋掉。我要的，就是讓他為青檸瘋狂。”

“你這是何意？你就不怕他真的瘋了？”崔姑姑道。

“他好歹是仙君，能有今日的修為，該有的氣度還是有的，不會做太掉價的事兒。放心，我現在不就是在磨他嗎？若是有朝一日，我們的秘密真的守不住了，最危險的便是青檸。最起碼，我得讓他完全站在青檸這一邊兒。如此，青檸也算是有了一個保障。當然，他若是徹底瘋掉了，那就是我除掉他的最好時機呢。挺得過這一關，我就讓他坐青檸身邊兒的一條狗，若是挺不過這一關，那便要他的命。所以，我現在就是在磨他的性子。”楚韻芝笑著說道。

“你何必真的這么急？他到底是仙君，你小心真的玩火***。”崔姑姑依舊有些不讚同。

“不是我著急，而是時間真的不多了。不只是青檸，還有楚挽那丫頭我也不太放心，不過，那孩子自己有主意，我也不必太為她擔心。她那裏日后若是成了，便是福分。若是敗了，在青檸這裏留好退路，對誰都有利。”楚韻芝道。

“楚挽小姐那裏怎么了？”崔姑姑皺了皺眉。

“她那裏也是一個□□煩，弄不好比青檸這裏還麻煩。”楚韻芝嘆了口氣，“不提他們幾個了，提哪個我都頭疼。真是的，一把年紀了，還得我為他們操心。”

楚青檸第二天一大早上，又開始煉藥。凌瀟仙君早早地就過來了，看著楚青檸坐在地上，皺著眉頭的樣子，笑著走了過來。

“怎么這么為難？”凌瀟仙君坐在了楚青檸身邊兒。

楚青檸歪過頭，一直盯著凌瀟仙君看。

“怎么了？”凌瀟仙君問道。

“我總覺得有什么不對的。”楚青檸拄著下巴。

“什么不對？”凌瀟仙君立即緊張起來，“可是哪裏不舒服？”

楚青檸搖了搖頭：“我只是覺得，你好似不該坐在這裏。”

凌瀟仙君有些不解。

“其實，我也不太了解你，可是我不知道剛剛為什么，有那么一瞬間，覺得你應該是高高在上的，而不是和我就這么席地而坐。”

凌瀟仙君怔住，他在想，青檸的記憶是在松動嗎？

凌瀟仙君不知道楚青檸是用什么法子覆活的，說不得和那些禁術有關。凌瀟仙君若是真心想要查清楚，也并非什么難事。只是，縱然有千百般手段，凌瀟仙君也不會用在楚青檸身上。然而，有一點凌瀟仙卻是清楚的。這世上本是公平的，楚青檸既然覆活了，必然是有代價的。凌瀟仙君最擔心的就是楚青檸的身體。如今，楚青檸的記憶松動了，凌瀟仙君估摸著，這是不是代表著覆活術的后遺癥在逐漸減小？

凌瀟仙君不知道楚青檸若是真的記起了以前的事情，還能不能這么心平氣和地予他說話，畢竟，兩人之間夾雜著一條人命。只是，比起青檸會恨他，他更在意的是青檸的身體。

“你喜歡我陪著你這么做嗎？”凌瀟仙君的聲音帶著一絲溫柔，這是從前不曾有的。

凌瀟仙君想到以前，他時刻謹記著自己的身份，一言一行都不愿失了仙君的分寸。那時的他，于楚青檸而言，確實顯得過于冷漠了一些。

“沒什么喜歡不喜歡的。”楚青檸語氣平靜地說道，“那是你自己的事情，和我沒什么關系。你也不需要管我喜不喜歡。”

凌瀟仙君沈默，他知道，這一次楚青檸覆活，兩人之間有一道怎么都跨不過的鴻溝。其實，這條鴻溝，早就有了的。當年楚青檸在凌瀟仙宮的時候，對著所有的人都是這樣的。縱然她身為仙后，卻總是和這個位子保持著距離。這也是縱然有御塵上仙暗中幫忙，又有他的支持，楚青檸也沒有掌控凌瀟仙宮的原因。

那時，楚青檸身為凌瀟仙宮的女主人，就算是汀弄仙官再怎么使手段，也不該如此的。只是他那時一心撲在前線，沒有太多的精力放在青檸身上，再加上那時的青檸喜歡著他，主動打破了和他之間的距離，所以他更不曾察覺楚青檸的不對勁兒。如今想想，似乎于楚青檸而言，她仿若是整個六界的過客一般。也許，那個時候，他若是牢牢抓住她的手，也許一切都不一樣了。

“你怎么了？”楚青檸覺得凌瀟仙君有些不對勁兒，然而卻說不清楚哪裏不對勁兒。

“沒什么，對了，你娘今日又讓你煉什么？”凌瀟仙君岔開話題。

“這個啊！”楚青檸將方子丟給了凌瀟仙君，“我怎么看都頭疼，總覺得我娘是不是拿錯了，這是什么東西，我看都看不懂。該不會是因為昨天你幫了我，我娘今日就故意為難我吧？”

凌瀟仙君看了看方子，頓時明白，這方子不是給楚青檸的，而是他的。這方子在煉制的過程中，需要註入大量的仙力，沒有上仙的修為根本就負擔不了所需要的仙力。這方子是給上仙以上的修為的仙人煉制的，因此上面記載的煉制方式也極其覆雜，楚青檸自然看不懂。

凌瀟仙君明白，毒后楚韻芝縱然在煉毒用毒方面天賦卓絕，然而修為卻收到了限制。這個丹藥所需要的仙力，楚韻芝沒有辦法提供。而他身為仙君，煉制出來的丹藥定然會比上仙強上百倍。

“青檸，你去準備材料，我教你。”凌瀟仙君說道。

“好啊。”楚青檸立即去采藥。

這方子極其覆雜，楚青檸聽了一會兒便發懵，最后，反而變成了凌瀟仙君在煉制。

“把這個交給你娘吧，還有，這個毒藥毒性太強了，你不能吃。”凌瀟仙君不放心地說道。

“放心吧，看著這樣子我就知道這不是我能隨便吃的。”楚青檸將丹藥收好，“今天又麻煩你了，我們去廚房吧，看看有沒有什么好吃的，沒有的話我讓他們現做，你喜歡吃什么？”

楚青檸捏了捏脖子，有些累。

凌瀟仙君默默地跟在楚青檸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