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白晚舟實在憋不住，命楠兒做了幾道黑風山特色菜，裝了個食盒，欲去詔獄探監(jiān)。
楠兒一直也嚷著要去探望白秦蒼，這會兒卻面色唯唯，“小姐，還是過段時間再去吧。賴嬤嬤說王爺去了詔獄好幾次，都打點妥當了，大當家的在里面不會餓肚子的。”
白晚舟白了白眼，“他去打點？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賴嬤嬤腿傷好了之后，便到輕舟閣來了，聽到兩人對話，道，“王爺是真心實意的替白舅爺奔走，怎么能是沒安好心呢？”
白晚舟近來常常被她念經(jīng)，不敢惹她，“好好好，王爺就算是好心，跟我去探望也不沖突吧？”
賴嬤嬤嚴肅道，“楠兒說得不錯，王妃還是擇日再去吧。”
白晚舟奇道，“我去看我大哥，還要選吉時？”
賴嬤嬤道，“倒也不是，只是去詔獄必經(jīng)胡街，那胡街現(xiàn)如今是個水深火熱的地方，王妃千金之軀，還是不要去那里。”
“胡街怎么了？”
賴嬤嬤嘆口氣，“胡街鬧起了天花，不到半個月已經(jīng)死了幾十個人，皇上下旨重兵封鎖胡街，里頭的人嚴禁出來，外頭的人也不許進去。”
一提到病癥，白晚舟身為醫(yī)者的敏感神經(jīng)頓時被挑撥起來。
天花？！
那確實是個要命的傳染病，就是現(xiàn)代社會，也還沒有研制出特效藥來，唯有靠疫苗預防。
也難怪晉文帝如此緊張，天花若是爆發(fā)，整個東秦就完了。
“死了這么多人，太醫(yī)們就沒給出個治療方案來？”
賴嬤嬤搖頭如撥鼓，“這是不治之癥啊，太醫(yī)們也束手無策，皇上大抵是不想再做無謂的犧牲，每日只派人往胡街派發(fā)必要的食物和水，其余就沒再做什么了。哎，可憐，熬得過就罷，熬不過的只能等死了。”
“胡街有多少人？”
“胡街是大街，少說也有一兩百常駐商戶，往日可熱鬧呢。”
白晚舟不由一陣心痛，一兩百戶，每戶三五人，那就是三五百條鮮活的生命。
天花傳染性極強，病勢又兇猛，這樣搞下去，這幾百人要全軍覆沒。
“皇上這是懶政，天花再難治，也不至于得上了就該死，怎能放任這些病人生死不管？”
“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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