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增說完，楚南公開口道。
“那么他所圖為何？”
范增搖了搖頭。
“農(nóng)墨之爭，其實是秦國內(nèi)部，昌平君與漢陽君之爭。趙國之戰(zhàn)，秦軍敗在李牧手下，昌平君輸了個干干凈凈。而江湖之上，漢陽君現(xiàn)在略輸一籌。墨家此時的動作，其實背后應(yīng)該是漢陽君的意思。只是我并不明白，他想要做什么？”
楚南公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想起了一段往事。
“當(dāng)年在趙國，我與尉繚見過一面。當(dāng)時漢陽君也在趙國，謀劃奪鄴之戰(zhàn)。我問尉繚，他對漢陽君如何評價，尉繚讓我自己去看。”
“那南公可有所見？”
“我只見數(shù)萬秦軍重甲，北上邯鄲，浩浩蕩蕩，十?dāng)?shù)萬趙軍，無人能擋。而后，鄴地失，安陽陷，長城破，番吾易手，邯鄲危亡。趙國數(shù)萬邊軍南下，南北夾擊，竟未能撼動其分毫。”
楚南公說著，將桌上的竹簡翻開。
“而后，我便在搜集漢陽君的情報。兩年前，他率一萬羽林西討月氏，于鹿尾山、狐泉臺、月氏王城三戰(zhàn)，破十余萬胡軍。而后于隴西之地，大練騎軍，震懾羌胡。”
范增的臉上有些驚異，不自覺摸了摸胡須。楚南公見之，微微一笑。
“你是不是覺得，這么一個厲害的人物，為何在山東六國，名聲不顯，甚至，少有人知？”
范增點(diǎn)了點(diǎn)頭，卻見楚南公說著。
“這才是他可怕的地方。”
“數(shù)月前，秦軍大敗，他與王翦在后策應(yīng)。而后，秦軍率師回國，他卻留了下來。漢陽君在秦有爵無職，可卻擁有著相當(dāng)大的力量。而這一次，他看向的應(yīng)該是楚地。”
“南公何以如此說？”
“東越王素有野心，像是他這么一個桀驁之人，不在墨家衰弱的時候與之分割，反而選擇結(jié)盟。東越的江湖勢力又都選擇歸附墨家。若是沒有一個比他更加厲害的人在上壓服，又何以如此？”
“南公說的有道理。”范增臉上露出了憂慮，“只是這樣一來，項氏怕是會與之有所沖突。”
“楚地廣大，各方勢力都有所插手，明的暗的無數(shù)。如今楚國朝堂紛爭，項氏一族與公子負(fù)芻處境微妙。若與之交手，當(dāng)有所三思。”
“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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