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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1 / 3）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往事·夙愿]

入夜，軍中點起了火盆。

光明和晦暗，交替劃過趙肅的臉，她雙手緊握在胸前，迫切地在心中重覆著自己的愿望，不知不覺已喃喃說出聲來：“……如果我能回京都、如果我能回去……那就好了……那就……好了……”

“你想去京中為官？”

趙肅被幽暗中突然出現(xiàn)的人影嚇了一大跳。

司徒譽從光照不到的地方走出，他來到她的跟前，再次問道：“你是想去京都嗎？”

趙肅沈默了良晌，而后坦誠點頭：“當然。‘學得文武藝，貨與帝王家’，既然我有比別人更好的本領，那我為何要選擇埋沒在這裏，只做一個什么權力都沒有的小都尉？”

“我呢？”

“什么……意思？”

“我身居中郎將之職，大將軍不可能允許我離開鎮(zhèn)遠軍，如果你去了京都，我還會留在這裏。”

趙肅低頭不語。

司徒譽定定凝望她，輕聲繼續(xù)說道：“可是我想和你在一起。”

趙肅心間劇烈一震，她清楚他在表達什么，但她不能因為他而固步南地。她咬牙別過臉去：“我一定要去京都……”

司徒譽怔忡了好一會兒。

他倏忽變得又委屈又生氣：“你這個人是不是根本就沒有良心的！”

——和你待在一起，那不是最重要的，如今我只有哥哥蕭侑了，找到他、和他團聚，才是我最迫切想做的事。

可是趙肅說不出太絕情的話，正在她不知該如何回應時，她瞧見不遠處，杜飛英推著小車從糧庫裏取走了幾袋東西。

良心？那就干脆趁機談談清楚吧。

“我在鎮(zhèn)遠軍中待了快六年，對這裏不是完全沒有感情的。跟我來。”

趙肅伸手拉住司徒譽，她帶他去到糧庫。守衛(wèi)暫時走開了，他們進入庫中，裏面整整齊齊堆滿了軍糧。

司徒譽環(huán)顧周遭，他沒有到過糧庫，但好像此處也沒有什么特別？他疑惑看向趙肅，他看著她走上前去，解開了其中兩個大麻袋的口子，左右手各抓了一把什么東西。

她回身叫他走近。

后來他才看清，她是分別抓了半把黃豆和半把稻米在手上。

“你看這些米面豆谷，賣相都很次。北方的軍隊，根本不會領到如此粗糲的糧食。而且你知道的，我們鎮(zhèn)遠軍的糧草，有三分之一是由自己籌措，雖說南方年成好，但也不能被這樣欺負啊！”

趙肅的目光逐漸變得凝重，她的手掌翻覆，豆和米簌簌落回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