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余剛躺在床上，姐姐給她打了視頻通話。
江喬問，什么時候回來的，家里冷不冷，媽媽什么時候回來，爸爸在家嗎。
江余知道，她想過來。
果然，她聽見姐姐說：“你和爸爸說一聲，明天我和你姐夫帶著你小侄女過去玩幾天。”
視頻中，小侄女臉圓圓的，抓著一個小皮球玩，朝著她喊姨、小姨。
江余扯著笑，應：“甜甜都長這么大了。”
“嗯，過會等爸爸回來了我跟他說。”
江喬逗著孩子，給她撿扔掉的小皮球，“甜甜都兩歲多了，肯定長大了不少。”
一會給她擦臉，一會給她扎頭發，跟著甜甜喊“小姨”，“小姨，我是不是長漂亮了。我明年就上學了，上學了要跟小姨一樣聰明。”
江余垂著目光，聽著有些麻木了。她想著自己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忘記做了。
“哇——”孩子的哭聲傳來，聲音很脆很大，透過手機，江余心底都一驚。
她看見，江喬熟練地抱著哄，孩子哭聲更大了，扯著她的頭發，又哭又打。剛摸了皮球的手，在江喬臉上、脖子上留下一片一片黑印。
“姐姐……”
“先不說了啊。”
江余喉嚨有些哽咽，緩了幾秒，她把手機丟在了一旁。
江余裹著被子，趴在熊肚子上，兩手揣著熱水袋，盯著墻上的貼畫發呆。
墻上那些零零落落的千紙鶴、星星、折紙、紅花，還有掛著的明信片、青澀的畫，這些都還是姐姐結婚的前幾天，她們倆布置的。
那時候，她還沒上初中吧。她還扒拉著姐姐，說婚紗好好看，還說她要唱好多好多歌，拿好多好多紅包。
后來在餐桌上，還是別人推著讓著，她才憋出來了一首，拿了一個紅包。
但那天晚上，姐姐私下給她包了好多紅包。
第二天也是姐姐給她化妝，給她編辮子。姐姐說：“我們余余真好看。”
江余眼睛有些酸澀，她突然坐了起來。她想起來她有什么事沒做了，她還沒打掃房間，她還沒洗衣服，她還有很多事情沒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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