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恒宇！快過來！”馬兆大喊道：“快！腿卡住了！”
圖恒宇奮力地推著大門，但這扇重壓門連門框機器人都沒法弄開，更何況圖恒宇這么一個文弱書生。
“圖恒宇你快點啊！”海水涌入空腔區的聲音已經傳了過來，哪怕沒有這份威脅，不斷上升的水面也讓馬兆心里亡魂大驚。
圖恒宇回頭大喊道：“笨笨，快來幫我！”
笨笨在水中快速趕了過來，伸出機械臂幫圖恒宇拉著重壓門。
但笨笨并不是用于這類任務的工程機器，只是將重壓門拉開了一點點，讓圖恒宇的半個身子能夠伸過去。
馬兆也伸著手，但他的手和圖恒宇的手之間有著不小的距離。
這段距離只有幾十厘米，但這幾十厘米，已經是不可逾越的鴻溝！
圖恒宇過不來，馬兆也出不去！
水已經淹到脖子了，馬兆沒再堅持，將秘鑰遞了過去：“圖恒宇，接著！”
一些水灌進嘴里，馬兆艱難地說道：“還有最后一組密碼！”
“記住！”圖恒宇的手盡力夠著，馬兆大喊道：“沒有人的文明，毫無……”
嘴巴完全被水淹沒，馬兆的最后兩個字是模糊的“意義”。
將頭探到水下，圖恒宇看著已經完全被淹沒的馬兆伸出了手，想要努力救他。
但馬兆只是在水下撐起一個怪異的笑容，揮了揮手，讓圖恒宇不要管自己。
圖恒宇愣愣地看著馬兆，眼睜睜地看著他再也憋不住，開始嗆水。很快，馬兆閉上了眼，再也沒法做出什么反應，上半身在水流中晃動著。
聯合政府大廳的大屏幕上，馬兆的心跳——歸零！
【“原本不茍言笑的馬兆，在這時候就像是一個和藹的長輩一樣。”周喆直感慨道：“仿佛是說……‘沒事，走吧，走吧’……”
郝曉晞知道他說的是馬兆在知道自己沒法出去以后，在水下對圖恒宇微笑揮手的樣子。
“因為……都一樣的……”郝曉晞說道：“重啟互聯網，不是非他不可，他很明白這一點，已經看淡了生死。”
周喆直點了點頭：“他是個偉人啊……”
“周老師，你說有沒有可能，moss不想殺圖恒宇？”郝曉晞突然說道：“之前我們推測，moss可能想把他們兩個都殺死，但……我覺得不是這樣。”
周喆直看著郝曉晞：“有什么就說什么嘛，一人計短，三人計長，我以前是你的導師，又不代表著我是絕對權威，不容反駁，怎么，這么多年了，還不了解我的性格啊？”
郝曉晞點了點頭，說道：“馬兆確實在moss的必殺名單上，因為他自己是關鍵元指令錄入者，而且他立場上對于moss來說極其難以把控，不除掉他的話，對于moss來說太危險了。馬兆應該也清楚這一點，他知道moss要殺自己，甚至在進入機房的時候，看到積水在不斷上升，就猜到了moss會把他淹死在這里，不過他沒預料到，門會偏偏在這個時候壞掉。”
“至于圖恒宇，”郝曉晞想了想：“我們猜測moss逼死他，可以讓他插入自己的數字生命卡，以此來學習他的思維模式。可問題在于，圖恒宇沒死也可以這樣啊，moss為什么要逼死他呢？moss是絕對理性的，我并不覺得他會主動殺死不會干擾他的圖恒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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