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齊若蘭進了門,薛晏朝的好日子算是到頭了,以前只有一個葉善容管自己,但那好歹是自己的母親,說是管教實則寵溺更多,喝花酒逛窯子,想如何就如何,只要自己不犯大錯就成,但齊若蘭就不同了,成日死死的盯著自己,去哪都有她的眼線,別說去喝花酒,你就是放個屁,她都知道。
這也就算了,可她偏不是個消停的主兒,你好好地在家待著,她也能生出些事端,丫鬟上個茶都能被她賞一巴掌,還不到半個月,暖香苑里但凡容貌好些的丫鬟,就算是嫁作人婦的,也全被她尋著借口攆了出去了。
如今能留下來伺候的,沒一個能入的去眼。
薛晏朝是怒在心中不敢言,誰叫人娘家厲害呢,如今這暖香苑里誰不得看她的臉色。
這些年齊若蘭在齊府里,跟著自家母親耳濡目染的學了不少本事,整治人的手腕一套一套的都不重樣,她倚仗著背后的齊府,放肆的愈加厲害,但這其中一大部分也有葉善容默許的原因,她比齊若蘭更厭惡那些模樣嬌俏的小姑娘。
這一類的女人大都有一個通病,總覺得是外面那些狐媚子勾引了自家夫君,而不是自家夫君受不了誘惑,自愿上鉤,自以為只要將那些性子跳些的、容貌俏些的,全攆出去,便能保一個妥帖――殊不知,男人天生賤骨頭,他越偷不著,越是惦記。
不然薛懷丘也不會三番五次冒著風險,也要偷著在外面養人,如今看來怕是薛晏朝也要走這條老路了。
月霞抱了一堆的臟衣服,正往外走,迎面就碰上了要進屋的薛晏朝。
她雖生的不算多貌美,但勝在嬌弱,一雙眼霧蒙蒙的泛著紅,或多或少總帶些惹人憐愛的楚楚,這樣的女子最能激起男子的保護欲。
薛晏朝愣了愣,算起來也有些日子沒去過她房里,倒不是自己不想去,而是不敢去,畢竟屋里頭坐著個母老虎,自家母親又總偏著她,不過一個妾室,何必自找麻煩,時日一長,也就忘了。
這會兒冷不丁碰見,倒是起了些心思,同屋里的那個相比,誰都愿意要個溫柔聽話的。
只是還不等薛晏朝的心思冒出來,齊若蘭就又發了作,一個點心盤子狠砸了過去。
霎時月霞的頭上鼓起好大一個包。
“還不快滾去洗衣服!今兒洗不完,你就甭睡覺了!”
齊若蘭的聲音就像是地府來的小鬼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