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7
電梯到了，朱顏問了一句，“老實交待，我的小弟弟有沒有見過別人？”
顧青時輕笑，“他很忠誠，只為你效力。”
朱顏哈哈哈地笑了。
他將她抱進房間，彎腰放在床上。
她的胳膊還環著他的脖頸呢，眼神一瞬不眨地看著顧青時，突然悠悠地說道：“青時，這些年，我們錯過了什么？”
顧青時咬咬牙，看進她清亮的眸子裏，愧疚、感激、熱愛化作涓涓細流流遍他全身。
錯過的，有很多。
然往事不可追。
若時光流轉回去，他可能仍然無法在畢業的時候留在朱顏身邊。
因為在那時，離開，是他能再次擁有她的唯一機會。
他用指腹輕輕地摩挲著她細嫩的臉頰，溫柔地說道：“錯過的，將來我會更加珍惜，請你相信我。”
他的手指劃過她的臉頰時，卻有點似砂紙般。
怎么幾年不見，他的手更粗糙了呢？
朱顏捉住他的手，細看看，果然，指節變得更為粗大。
“你的手？”朱顏有點心疼地問道。
顧青時抽出自己的手，笑，“沒事的。”
朱顏沈默了許久，輕輕撫摸著他的手，心裏很是難過：她愛的人啊，這么聰明的人，這么勤奮的人，這么努力的人，為了求學、生存，用這一雙讀書的手、敲代碼的手干了多少粗糙的活兒。
是夜，顧青時留在朱顏家裏。
他發好海帶的時候，她早已熟睡，在夢裏囈語，“顧青時，我要給你刮胡子。”
顧青時看著她的睡顏，輕輕地笑了，退出去，在沙發上睡了一夜。
朱顏醒來時，陽光恰好灑滿了屋子。
她伸展懶腰，昨夜睡得很是安穩。
昨天的事已經忘了個七七八八，她躺在床上回想著，猛然間，依稀想起昨天晚上是顧青時抱她回家的。
她從床上坐起來，驚訝地發現自己已換上睡衣。
她用手抓抓頭發，該，該不會跟顧青時酒后亂。性吧？
她輕手輕腳地下床，沒有穿拖鞋走下樓梯。
房間裏安安靜靜地，哪有半個人影。
“顧青時？”她叫一聲。
沒有回音。
她還有點小失落。
看見餐桌上有一張紙條。
她拿起來，是他留的：親愛的，海帶湯在鍋裏，喝的時候熱一下。我去加班，有事電聯，愛你。
看著字條，朱顏情不自禁地笑了。
顧青時，還在用鋼筆，還在用藍黑色的墨水。
這么多年，他的習慣還是沒有變。
那么愛她，是不是也是一種不變的習慣呢？
抬眼看，陽光灑滿一室。
朱顏在家裏渡過了一個暖暖的、美好的早晨。
她吃罷早餐，沐浴、更衣，打開那瓶新的阿瑪尼si摯愛香水，聞一下，黑醋栗夾雜著玫瑰味，甜甜的很好聞。
她薄薄地擦一點在耳后，手腕上。
那朵獨一無二的玫瑰散發著悠悠清青香，嬌艷欲滴。
她翻出舊時顧青時送她的那本書，《脂硯齋重評石頭記》，細細地品讀半日。
下午，她聽著輕音樂整理家務。
想到斷、舍、離。
把一些久未穿過的衣服分類打包、雜志、過期的化妝品、食物、一時興起購買的生活中用不到的物品等統統處理掉。
心裏感覺敞亮了許多。
她想，情感，是否也該如此？
不再愛的、帶來負能量的、令人遠離自由幸福的各種人際關系和情感也該當斷則斷。
電話響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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