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霜瞬間變了臉色。
見狀，李驍勃然大怒，手指用力，幾乎有種想將她掐死的沖動(dòng)。
耳畔聽到她發(fā)出一聲痛苦的抽氣后，立刻就松了力道，目光死死地瞪著她。
“說啊！顧郎是誰！你不是一直喊著要和他私奔嗎！”
她沈默良久都沒有開口，李驍怒氣已經(jīng)像燎原大火燒得自身遍體鱗傷，明知她嘴裏說不出好話，卻仍然想聽。
搬起石頭也要砸到自己腳上。
“快說——！”
他吼完后，見她仍不開口，逼問聲音近乎是從齒縫裏擠出來的：“你剛才不是很猖狂嗎？怎么不敢說！”
“我不想說。”如霜垂眸，低聲道：“你也別問了。”
“不！我要聽，你說不說！”李驍雙目猩紅如血，幾縷發(fā)絲散下來，卻不顯狼狽，反而一臉孤傲，讓人自慚形穢。
接連逼問下，如霜難掩憤怒不甘的情緒，氣焰囂張道：“你有什么資格逼問我！我為什么要告訴你……”
“我是你男人！”李驍說得擲地有聲，頓了頓，目光堅(jiān)定地盯著如霜，理所當(dāng)然地說：“也是你將來的丈夫！”
如霜：“……”
一點(diǎn)都不好笑。
厚臉皮的人見多了，如霜還真沒見這么不要臉的！
她都承認(rèn)騙他了，他居然以她丈夫自居。
李驍哪裏看不出如霜的鄙夷輕視，早就痛到麻木的心在那一瞬間像是爆炸了一樣，痛至極致。
拿她卻毫無辦法。
事到如今，他還有什么不明白。
一直以來都是他在自作多情。
她是督公派來的，難怪她會(huì)不知廉恥，千方百計(jì)地勾引他……
李驍丟下劍，扣住如霜脖子的手松開，緊緊地將她抱進(jìn)懷裏。
如霜推了幾下沒將他推開，反而讓他抱得更緊，緊得像是要把她嵌進(jìn)他骨血裏一樣。
“……你不想說，我就不問了。”
他臉深埋在她肩窩脖頸處，說話聲音都帶著細(xì)微的哽咽，“我們不吵了，以后也不鬧了。”
如霜突然僵住。
這個(gè)男人，戰(zhàn)場(chǎng)上刀劍穿身都未曾流過熱淚，目睹至親好友慘死，也未哭過。
如霜輕輕地閉上眼。
真真是造孽啊，早知如此，她耍什么心機(jī)，玩什么手段啊。
他想聽，她說便是。
“三年前，我在京郊一處山崖下看到昏迷不醒的少年，我瞧他長(zhǎng)得面如冠玉，便將他救起放到山中獵戶的草棚裏，替他接骨療傷。他醒后，我便假稱是獵戶之女……”
“別說了！”
李驍抬頭，居高臨下地俯視她，紅著眼，一字一頓，咬牙切齒道：“我！不！想！聽！”
如霜仰頭看他，語氣緩緩地說：“年少慕艾，我想與他春風(fēng)一度，他婉拒了。他說他要娶我，我不肯。他就說要放下一切，帶我遠(yuǎn)走高飛……”
“閉嘴！別說了！”
李驍又一次打斷了如霜的話，目光灼灼地瞪著她，伸手捧住她臉，吻了上去。
他學(xué)不來溫柔，只會(huì)蠻橫掠奪。
如霜沒有掙扎反抗，隨便他怎么親。
整個(gè)人如木頭般僵硬沒反應(yīng)。
李驍?shù)男厍辉缇捅幻麨榧刀实呐鹄卫握紦?jù)，親到最后，狠咬了她一口，發(fā)洩心中的怨恨。
等如霜臉上露出吃痛的表情，微微蹙起眉，他才放開她。
“我不管你這個(gè)騙子騙過多少人。”李驍垂眼，聲音低啞地罵道：“到我這裏就算結(jié)束，我不會(huì)再讓你去騙人了。”
“顧郎，單名一個(gè)旻，字卿識(shí)。”
李驍曾經(jīng)說過的話，如霜原話奉還，報(bào)仇雪恨。
話剛說完，李驍猛地一震，瞳孔劇烈瑟縮，臉上血色全失。
雖然隱隱已能猜到，聽到她親口承認(rèn)，萬箭穿心也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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