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昏暗，如霜被張婆子領進了李家大少爺的寢房，規矩地坐在寢榻上。
張婆子親手給她挑的衣裳。
海棠紅的抹胸和白色紗褲，外披輕紗薄如蟬翼，雪肌若隱若現。
她生得一副艷麗逼人的美貌，偏偏又有一雙清澈干凈的含情眼，脈脈動人，壓住了艷氣。
張婆子卻嫌她不夠勾人，又將她身上披的那件輕紗往下拉，露出雪肩蝶骨，拉到臂肘處方才停下。
換做是個心氣高的，早就發火或是覺得屈辱怨憤。
可如霜像是腦子缺了根筋似的，眼睛直直地盯著屏風外面圓桌上的幾盤點心吃食。
“姑娘，大少爺身邊連個奴婢都沒有，我一猜他就是個一竅不通，你若是不主動些，恐要遭些罪。”
張婆子邊說邊打量如霜，心道：不愧是老太太花了五百兩白銀買回來的揚州瘦馬，的確是個好生養的。
翹臀圓潤，芊芊細腰。
還有這……
別說是男人，就是她這個要進棺材的婆子見了，都有想動手捏捏的沖動。
又白又圓。
委實生得太好了。
“咕嚕——”如霜雙眸發光地盯著吃食，不曾眨過眼，餓得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姑娘！”
張婆子重聲喚回如霜，恨鐵不成鋼似的責怪道：“老婆子這是為你好，你別眼皮子淺就盯著那幾盤點心。進了李家，你的好日子在后頭，不能像個沒見過世面的鄉下人，會被人笑話！”
“可是我在很餓，”如霜眼巴巴地望著張婆子，“我可以吃一點點嗎？”
“只要伺候好大少爺，生幾個大胖小子，后半生就有享不盡的福氣。”
“我知道。”如霜點頭如搗蒜，模樣甚是乖巧。“可是我現在想吃點心。”
“不行。”吃了點心，滿嘴都是味兒，大少爺快回來了，這當口可不能出岔子。
“好吧。”如霜嘆氣，見沒有點心吃，就安分多了。
張婆子越看她越喜歡，篤定這姑娘有大造化，想結個善緣。
于是又仔細地從上到下瞧了瞧她，剛想再說幾句，寢房門突然從外面被人推開。
張婆子忙迎出去，連頭都不敢抬，雙腿直打哆嗦。
“老奴見……見過大少爺。”
李家大少爺是個身高八尺虎背熊腰的莽漢，聽說常年在邊關游蕩，滿臉絡腮胡子，眼神兇狠桀驁，渾身散發著久經沙場的磅礴氣勢，讓人望而生畏。
一看就是個不好惹的煞星。
寢房裏充斥著一股淡淡的香氣，惹得李驍氣血翻涌，極為不快，開口趕人：“還不快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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