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躍爭將殘渣收拾進垃圾桶,看了眼帶笑的游儀,雙手撐在方才擦得锃亮的水槽兩側,心不斷下沈,他不清楚游儀的意思是不是要將他趕出家門。本來也應該是這樣,之前游儀沒動手趕他走,不過是因為病情惡化,現在好了,他是不是也該走了?
談躍爭抿著唇,金屬色的水槽并不能給他任何勇氣,他張了張嘴,下頜線繃緊了些許,冷白的手腕上青筋猶如要突破皮膚的障礙,似乎能和心臟一個頻率跳動。
良久,他轉頭看著游儀說:“我沒有奢求過,小儀,我不貪心……”談躍爭紅了眼睛,手掌崩成了一張僵硬的網,語氣變得急促了很多,像是急于給自己找一個后路,“讓我一直追求你,就算是朋友我也很滿足了。”
他眼眸裝滿了寥落,像是無可辯駁的死囚那樣,看著面色不改的青年,心臟沈入了谷底,他幾度張嘴,最后只說了一句:“別趕我走,求你了。”
游儀有意刺激談躍爭,他瞇了瞇眼,勾起唇角道:“今年流行做朋友是嗎?那也流行我喜歡你的親吻和懷抱,但是我可以也喜歡別人的。”
“順帶一提,我的朋友不要太多。”游儀覺得談躍爭過于一根筋,他不理解。如果是他,哪裏現在還會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說出別趕我走這種蠢話?
罷了,談躍爭也算是給他無聊的人生找了點樂子,他心情好的時候,這些話算得上是情趣?
“談躍爭,如果你覺得我們就這樣了,那我們就真的玩完了。你覺得呢?”他把糖果放回嘴裏含著。
談躍爭惴惴不安地揣摩游儀話語中的意思,還站在離自己兩米遠的地方,游儀在心裏無語了,轉身就要走。
他大概懂了什么叫對牛彈琴。
談躍爭電光火石之間開竅了,他幾步上前攥住了游儀的手腕,一手撐著門,將人拉回來,圈在了自己的懷中,“我不要做你的床伴。”
游儀好整以暇地瞧著他,一點也不像是被人圈在狹窄的空間裏,反倒是他在操控全局似的,他回了點興致,盯著談躍爭的眉眼看。
談躍爭的眉眼不算特別精致,但是很清雋,屬于特別耐看的那掛。況且游儀確實比較喜歡修長那一掛的人,談躍爭早就把他的愛好發掘得一干二凈,若是說做他的伴侶,談躍爭從頭發絲都挑不出差錯。
游儀承認他看著談躍爭,還是有塑造的成就感。這種感覺就和人的優越感,是油然而生的,完全克制不住。
“做我男朋友,小儀。”談躍爭攥著他的手腕,眼神極其火熱,像是想把他生吞活剝了,也不知道收斂一下。
“看你表現,”游儀從容自如地把糖果拿出來說話,“先倒扣你一分,摔爛了我最喜歡的盤子。”
游儀這算同意自己追他了,談躍爭喉嚨一陣發緊。
他看著游儀這幅驕矜又傲氣的神態,心上難以撫平地舒服,又不舒服,總想挨著游儀做點什么,但是沒有游儀的允許,他也不敢動手動腳。
“我能先透支一個吻嗎?”談躍爭屏住呼吸,垂下眼簾湊近游儀,對那張沾了糖果漬的飽滿雙唇分外渴望,似乎想逼他就范。
停在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再近一步也許就可以吻上,再遠一步又顯得生分,談躍爭終于學會了怎么把控一個尺度,讓游儀能夠自由地選擇。
這是他給自己和游儀關系的解釋,他想要游儀,但是他無比尊重游儀。
游儀心下好笑,談躍爭跟他玩欲迎還拒這一套?他直起身子,再往前湊得離談躍爭只有咫尺的距離。
他一手放在談躍爭的左邊胸膛,隔著肌膚都能感受到劇烈的心跳聲,游儀盯著談躍爭的嘴唇,似乎真的打算跟他接吻。
談躍爭敢說自己心跳快得不正常,他為這夢寐以求的時刻而散了心神。正當他以為圓夢時分即將到來,游儀往他嘴裏塞了一個濕甜的糖。
他一楞神,手上松了力,游儀便輕松脫離了他的桎梏。
“不好意思,這裏不聽銀行的,聽我的。”游儀雙唇啵了一聲,笑得很壞,“但是你可以嘗一下我嘗過的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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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沒寫啥,但是勾一下保險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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